封面图pid：96519513  画师：Kimblee  如有侵权则会删除

一

早间6时40分，倾盆夜雨后的清晨，格黑娜帝国边境，帕泽尔镇。

(资料图)

兴许是察觉到天空终于停下了持续一夜的恸哭，胆怯的金阳直到现在这个时点，才将第一抹尚未升温的光芒投射在早间丛林的雾凇之中；裹挟着潮湿的清新之息拂过了有着积水的城市通路，将每个于此刻推窗的人，从惺忪的睡意中拉回到本该忙碌的现实。

一个身高近乎两米的身影倚坐在镇守官府邸的窗台边，当他感觉到晨风掠过了自己黑白相间的发丝时，被敛起的龙族翅翼便缓缓张开，好让这些喜欢串门的清冷触感，不会去打搅房间内另一人的睡眠——可还是晚了一步，趴伏在桌面上熟睡的人，还是因为破损窗台被晃动时的吱呀声，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啊，一下子就又到早上了。”

白发的少女已经习惯了这种比午间小憩还要短暂的休整。这儿的椅子坐起来并不算舒服——过高的椅座让少女的双腿无法及地，在因工作和歇息而保持了相同姿势几个小时后，她的下半身蔓延起了一些令人不适的发麻感。

“早上好，殿下。你好像又做噩梦了。”

男人在少女的身旁守了有段时间，她此刻的额头冒着冷汗，之前的一些呓语也如曾经的那些夜晚，揪动着他的心绪。

“只是又梦到一些以前的事而已......不用太担心。”少女说，“谢谢，老师，比起噩梦，最起码我昨晚没有着凉。”

她拿开了那条披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对男人的关切投以一个倦乏而感激的微笑。

“这儿的镇守官在得知我们要来这后，跑路前几乎烧了所有能用的东西。”

男人摆动着自己覆盖坚硬鳞片的左爪，异族的竖瞳在望向对方时，反倒少了些该有的凶戾。

“要不然我还可以替殿下你和亚子她们找些御寒的衣服，最近气温降得实在太快了。”男人说，“要不要再多睡一下，昨天为了清点物资的后备，殿下你都没怎么歇息。”

“这点修整时间已经够了。还有，能别这样叫我吗？老师，我现在只是个希望能尽快重塑秩序的普通人，不值得用那样的敬称。”

少女苦笑着揉了下眼泡，故意拔高了点说话的音量，好让对方觉得自己已然精力充沛。

“可伊织貌似不喜欢我平常太过……额，没有边界感的样子。”被称为‘老师’的男人说，“不过想想也是，就算离开了帝国，你也是她们心中最有能力的无冕领袖，而我呢，也不过是个四处游历、且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山野村夫，在言辞方面，我确实也该稍微放尊重点。”

“……唉，我最不喜欢老师你说这样的话。”

少女不喜欢男人妄自菲薄的笑谈，有一丁点愠怒地认真地替他辩解起来。

“如果没有老师的话，我也根本不会决定重新走上这条道路，也不会再和其他重要的伙伴们再度聚首，重振‘以诺之序’组织什么的，更是无从谈起……明明是意义那么重大的人，我才不希望因为些琐碎的规矩和所谓的架子，然后被老师疏远呢。”

严肃的回答，换来的是男人分外满足的爽朗笑声。

“哈哈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日奈真是的，这认真的表情无论怎么看，都不会觉得腻啊。”男人一副猎物上钩的满足感，像这样的一叹一答都快成了两人间的保留节目，“哎呀呀，果然无论是人类还是恶魔，礼仪对我这异邦客来说还是太过繁琐。好吧，既然日奈都那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多受几次伊织和亚子的白眼吧。”

“……果然，老师你又在戏弄我。”

微醺的脸颊，在他人面前不会显露的情感，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身为老师，那肯定总是希望看到自家学生最可爱的一面。明天早上，后天早上的时候我再继续这么问好了，反正无论多少次我都觉得你的表情很有意思。”

“那明天不管老师你怎么说，我都不回答你了。”

“哈哈哈哈，那我到时候一定会很伤心的。”

男人……不，此刻就改称呼为老师吧，他毫不掩饰自己并无多少拘谨的态度，随后用龙鳞遍布较少区域的右手，提起了自己这位“学生”日常披挂的紫黑色军服。

“先把衣服披上吧，刚刚用魔法稍微烘了一下，虽然我没法像其他龙一样打出火焰，不过做这种小事还是足够的。”

肌肤触碰到了被施加上的温度，女孩看似还在和这个比他高出许多的龙裔闹别扭，可还是干脆地把自己包裹进了对方所馈赠的暖意。

“感觉如何？”  “背部这儿要比其他地方更烫，不过在这种天气里正好。”

灼热的感觉由颈椎传向四周的脉络，让少女着实觉得散去了点疲劳。

“呼，那就好，不是同宗的魔法确实不太好掌控，刚才烘的时候，我生怕突然打个火苗出来，然后给你这件大衣烧个洞。”

“如果太勉强的话，不用为我做这些也没事的......”

“熟能生巧，我还巴不得再练练呢。”

‘老师’又从快要垂地的大衣内侧取出了一瓶纯白色的液体，放在了她的面前。

“洗漱完后记得把它喝了，这个我也帮你温过了，最起码不会闹肚子。”

“你还真把我当小孩子了啊，老师。”少女摸了下瓶壁，温度刚好保存在不烫手的程度，“牛奶放现在这种情况来说，总感觉还怪奢侈的呢，待会亚子她们有过来的话，我再和她们一块分了吧，毕竟自己也喝不了那么多。”

“要不是因为昨晚爆炸的动静太大，搞得农户家的奶牛都吓得不怎么产奶，我还能再顺便多带点回来。唉，格黑娜帝国的现任君主……貌似要比其他的孩子更难教导一些啊。”

‘老师’黑色的蚕眉弯出了有些无奈的幅度，他对现任统治者一言蔽之的评价，确实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简单。

……

大跌眼镜的政治作为，一塌糊涂的外交举措，事实上，在“以诺之序”组织被迫解散之前，这个国家的最高领袖——真琴，便因极为“自我”与不顾后果的统御作风，时不时唤起境内舆论的哗然。当法度的枷锁被彻底挣脱时，帝国的未来，便已出现了愈发明显的飘摆之象。

包括帝皇在内的顶层，溺醉于拔除眼中钉的狂喜，却不知为帝国规划出明日的道路；中层的管理者几乎皆处浑水之中，在动荡的局势内亦只垂涎于眼前的利益，进行着毫无意义的对内党争；混乱造就了滋生不法者的温床，底层的民众不知共处与良善，为了生存的资本或是被释放的贪欲，而在帝国的大陆上留下一片又一片的废墟与灰烬。

格黑娜，最起码在其他国度的管理者看来，无非是一个万魔共行的无主之地罢了。

……

“老师未免也太抬举这种家伙了，和她共事了那么久，我可不觉得她是什么可塑之才。”

洗漱的声音从另一个隔间传来，白发少女的话语声在哗哗的水流中显得有些含糊。

“就算日奈是我最优秀的学生，可也不能瞧不起悟性比较差的同门哦。”

“最、最优秀什么的，太夸张了……”少女赶紧把脸浸到冰水里，好让‘老师’待会看不见她又有些发烫的脸色，“她在无药可救这方面可是事实，要说了解，我还是比老师懂得多一些的。”

“嗯……好吧，那等到成功后的那一天，为师可要……”

“轰——！！！！”

‘老师’还在盘算着要为那名为真琴的帝皇准备怎样的课题，可一阵突然袭来的爆炸声，骤然打断了他的思考——几百米外的城镇中心扬起了浓烈的有色烟幕，在窗台边的‘老师’先望见了这一幕，而附魔残渣的气息也迅速随风飘散，让他立马察觉到，这是各大暴力帮会常会使用的玩意。

“嘶，这个早上真是不得清闲……”  

“老师，刚才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少女也听见了这早间不和谐的动静，连脸上的水滴都没抹去就快步走出了隔间，然后望见了窗台外的景象。

“城镇中心那边，有人在使用炼金爆弹。”

又是几声逐渐清晰的交火声，与此同时，白发少女也通过感应接到了另一位同伴的讯息。

“咳咳咳……日奈殿……殿下……” “怎么回事，伊织？你有受伤吗？”

“我还好，殿下，咳咳，只是被那爆炸的粉尘稍微呛了一下……真该死，打不过就用这种卑鄙的伎俩……”

“知道袭击者身份了吗？伊织。”

‘老师’也介入到两人的感应之中，顺带使用咒术获取了追击者的视野，在橙黄色迷雾所致的模糊之中，他望见了两辆马车并行的身影，刚好在十字路口的位置奔赴向相反的方向。

“那种奥法核心发出的光，肯定是‘凯撒’解散后留下的破铜烂铁！”眼前能见的画面，因为追击者加速的奔跑而晃动着，“真受不了，‘凯撒’这祸害被阿拜多斯的人端掉后，竟然还有这么多到处作乱的残部！”

名为伊织的执行人端着步枪朝远处的目标开了几枪，马车后方的施咒者也赶紧撑起防备的屏障，将原本会贯穿躯体的子弹卡死在了那股被唤起的能量体内。

“之前有居民说过，在我们来之前，这儿的镇守官雇佣了些机械佣兵来当自己的私人武装。”

‘老师’努力聚焦着视野，尝试着从那马车背后帘布的标志看出更多讯息；身旁的白发少女抢先一步，率先察觉了这群不速之客的来历。

那必然是鹫眼会的恶徒，即使他们在一年半前就失去了自己的老东家，可这群机械蟑螂还是凭借着自身所拥有的战斗能力，与诸多想要作恶的魔族不法者们沆瀣一气；而帕泽尔镇上一任的管理者，为了能更好地盘剥此处住民的油水，索性便与这些只往利益看齐的恶人达成协作，让他们可以继续对平民作威作福的同时，亦获得了一份合法劫掠的凭证。

“这群家伙一定是以为，我们之前和这儿的守军交火损伤严重，才抱着趁人之危的心态来镇里抢上最后一票。”

少女说着，拿过了那把倚在办公桌旁的武器——一把长度与她身高相仿，名为毁灭者：终幕的重型枪械。她展开自己蝙蝠状的双翼，在踏上破碎的窗台时，她已准备好赴往早就习惯的征讨恶徒之战。

每天都不得清净，每天的安宁皆为奢侈，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生活好像就从来没怎么变过。

“老师，伊织那就麻烦你去支援下了。”

“不用日奈说我也会去的，这群坏小子今天看来算是踢到铁板了。”

两个人，两对翅翼，在这过早忙碌的清晨，赴向各自的目标。

......

“早安，伊织，今早太阳不错啊。需要我的帮忙吗？”

‘老师’寻到了城内教堂的敲钟处，在和伊织保持交流的这段期间，这个位置是城市内最好的俯瞰点。

“嘁，老师，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吧！像以前那样，想点逮住这群混蛋的办法！”

她向来不待见这位‘老师’三分笑意的说话方式，起码在她眼里，这个无法化龙的异邦客身上，完全没有一点传道授业者应该有的特质。

“那好吧，既然亚子她们现在暂时还没法赶到这，你就稍微将就下吧。”‘老师提起了又一位驻守于其他区域的同伴，“就算是像之前那样用你的幻影加速，也没法逮到他们吗？”

“那该死的爆弹只要在接近的时候就被抛出来，根本就没法靠近！”伊织愤恨地咒骂着，“这种烦人的东西，他们不会屯了整整一个马车吧？！”

“可恶，感觉好像是被人放了风筝一样。”

几声反击的枪响还带着挑衅的意味，在上空的俯瞰者已趁此间隙大致摸清了敌人的构成。

“哎，你果然还是不怎么会应对这些伎俩。”

“没猜错的话，车上那群家伙里，有一个负责操控傀儡投掷爆弹的控偶师，还有个驾驭幽魂铁驹的死灵术士，至于剩下两个......就是你刚才提到的两个来自凯撒的魔械残党。”

极为有力的蹄铁踏地声，那匹牲畜在生前肯定也是一等一的好马，‘老师’情不自禁地感叹起那飞驰的死物。

“至于爆弹......应该是焰芒草的汁液提炼制作而成的。”男人在高处继续注视着马车疾驰的线路，“这玩意最大的特点，就是爆炸的威力完全配不上它整出来的动静，想用它们来闹出人命，那恐怕得再多下点功夫，不过拿来打家劫舍，确实是不错的......”

“你的炼金课能不能等待会再来上！”此等紧要关头，伊织自然没空去听取另一边的分析，“帮我找条能拦截他们的路线，这样子追下去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

“目前离这最近，且能提供支援的小队有几支？”

“香榭街那儿有支刚刚巡逻的队伍正在朝他们逼近，不过凭借她们目前的装备估计没办法拿下这群蟑螂。”

“嗯.......如果按照伊织你现在的追击方向，再加上香榭街的......”‘老师’对着纵横的街道咕哝道，“没关系，能整出恫吓他们的动静就行。伊织，先在街道两侧跟巡逻队合流，给这群家伙整点大动静，然后把西边方向那条最接近城外的逃跑路线留给他们。”

“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策略？也太老套了吧，老师！”

“可很多人就是吃这么一套。”‘老师’故作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能用老办法解决的事情干嘛还要再想新的？”

“嘁，知道了知道了。第二巡逻小队，往贝昂街区的十字路口位置过来，跟我一起包抄敌人！”

马蹄声，车轮的滚动声，还有奋力奔跑的脚步声，在这个晨间被完全地杂糅在一块；伊织绕过了原本预定追击的线路，转而赴往‘老师’用感应所指定的暗巷一角，当这车贼人愈发靠近之时，她立即现身在目标的眼前，并喝令同样到达部署位置的巡逻队一同发起进攻。

两侧同时包夹形成的火力网虽不算密集，可半路截杀的两路人马确实也让帘布后的驭马者猛地一惊赶紧刹住了那只死灵牲畜，在时间显然不够的考量下，贼人们立即毫无察觉地冲向那条对比之下显得宽敞而又‘安全’的街道，并逐渐拉开了和伊织她们的距离。

但此刻，那个已旁观已久的看客，见这无聊的晨间小插曲确实是按照自己的构想演绎，也终于决定给这个并不和谐的插曲画下休止符。

“深绿之意，盎然之息，随此号令，缚我仇敌！”

咒令下达的那一刻，街道在毫无触媒的情况骤然涌现出极速扩张的绿茵，在石板上狂猛生长的藤草交错纵横，直接将高速行驶的马车缚在地上无法动弹，里边的贼人也在惊叫中险些因惯性而被抛出车外。

与此同时，无法窥其尽头的狭隘巷道，延伸出了数以百计的粗壮蔓鞭并贪婪地一同延伸向马车的内部，竟硬生生地把这伙扰人清静的家伙给拽了出来，并如倒栽葱般地，倒吊在已飞行落地的男人跟前。

“把我们放下来，你这蜥蜴人！”  

“你根本不知道招惹到我们是什么下场！等我下去之后，一定要把你的头砍下来拿去卖个好价钱！”

被捆缚的家伙叫嚣着，顺带开始攻击起了男人有些独特的长相，可他毫不气恼地转过身去，完全不想去理会他们逞口舌之快的行为。

“呼，收工收工......”   “老师，小心！”   “砰！”

‘老师’刚想邀伊织过来验收战果，可对方却立即举起武器朝他的方向极为果断地开了一枪；子弹擦过了他的肩头，精准无误地打掉了还被攥在凯撒残党手上的枪支。

“可恶，就差一点......”  “唔，看来捆得还是不够结实。”

植物的间隙逐渐缩小，在彻底保证四肢都根本没法动弹的情况后，‘老师’也顺带操控着藤蔓堵住了他们骂不绝口的臭嘴。

“哎呀，又欠你一次人情，谢谢啦，伊织。”

‘老师’张开自己的右爪和翅膀，仿佛是要给那位褐色皮肤的少女来一个击掌。

“老师你就不能稍微长点心吗？！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日奈殿下那儿你要我怎么去解释？！”

可伊织此刻并没有闲情逸致去跟这个粗线条的家伙做这种事，转而举起枪托朝他腹部发泄式地顶了一下；与此同时，撑起蝙蝠翼在空中飞行的银发少女，也轻盈地落在了两人的面前。

“看来这里也处理完了，还好没让他们接着整出更大的骚乱。”

名为日奈的统领瞅了眼被吊起来的几个家伙，他们此刻除了像蠕虫一样使劲在空中荡着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挣脱的办法。

“殿下那边也处理完了吗？”   

“嗯，主要善后稍稍花了点时间，大家有受伤吗？”

“完好如初，亲爱的殿下。哎，伊织，咱们这次又落后了。”

“也不想想是哪个家伙，在那讲些无关紧要的话然后浪费时间的。”伊织不解气地朝‘老师’的后脚踝又轻踢了一脚，“还有，这称呼也太肉麻了吧？日奈殿下你平时也多说说他啊，老这么不正经......殿下，你脸红了？”

“嗯？唔，才没有，别乱说。”日奈低下头故作干咳了两声，“老师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共事都这么久了，还是稍微互相包容下吧。”

“殿下每次都这么说，真是的......”

一人揶揄，一人无奈，一人纵容，这样的画面也不知在重复的时日里放映了多少次；协同包夹的巡逻队的十几人也跟随着来到了日奈的跟前，整齐划一地向自己的领袖致意。

“殿下！”   

“嗯，大家辛苦了，把他们几个先带走吧，等千夏和亚子她们俩赶回来后，审讯工作我们来负责就好。”

“遵命！”   “对了，老师，他们几个......”

日奈示意了一下身旁的‘老师’，他也立即操控着植物将今早的猎物放到了地上，并立即收回了除捆绑藤蔓之外的所有植物，街道上只留下了几分钟的绿意，又再度回到了原先的状态。

“希望明天不要再出现这种事情了。”

望着被裹成虫茧的四个作乱者被抬走的模样，‘老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嘀咕道。

“老师你还是别在这乌鸦嘴了吧。”伊织吐槽道，“你经常说不出什么好事。”

“好吧好吧，虽然还很早，为表歉意，咱们附近看看有没有能当早饭带回去的东西吧？我请客。”

‘老师’张望着前方的街道，有些居民在发觉骚乱结束后，提早推开了大门与窗户。

“经过武装冲突后，我想店里应该也没太多东西能卖了。”伊织说。

“那瓶牛奶这时候可能也凉了吧，老师。”

日奈想起了那瓶还留在桌上的东西。

“没事，大不了回去我再热一下。”

“哈？牛奶？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伊织对另外两人的对话云里雾里，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这么早的时候，自己在和日奈联系的时候，这个轻浮的家伙却也刚好就在旁边。

“对了，殿下和老师，为什么刚才......”  “怎么了？”

“不，没事啦......”